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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生門鏡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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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生門鏡首

連身上穿著的法衣到束發用的頂冠都是家族派人來量好尺寸下次做好再送來的,每每這個時候明瓏比李堯光他自己還要開心。

而現在縈繞在鼻尖若有似無的香味不就是那一箱箱經過薰香再送上山的衣服發出來的一樣的味道嗎。

這種香味的名字自己從來沒沒問過,在她心裏早就有了它的專屬名字了:有錢人的香味。

就很尷尬不是?一起長大的兩個人太熟悉了就有太熟悉的不好。

現在該怎麽辦?既然他捂著自己的眼睛了,他心裏應該是不想自己發現是他的吧?

以後擡頭不見低頭見的。再者師兄本就是天之驕子,驕傲都是他的代名詞了,這事要是傳出,他在眾女修眼裏的人設不就毀了?

而且他按原小說安排是這群人裏第一個飛升成功的,是在人魔大戰再次爆發沒多久突然飛升了的。自己雖說想抱他大腿來著,可其實心裏也知道這個大腿抱不了多久,等他飛升走了,萬事還是得靠自己。

不過……原來男的嘴唇會是這麽的軟?

正胡思亂想亂想之際,忽然感覺自己先前被磕破的口子冒出的血珠又順著唇縫溢出了少許。

嚇得明瓏趕緊自己抿了抿,將血珠抿走。

然後就是沈默,兩人也都沒了動作。明瓏想,師兄應該現在應該是在考慮怎麽脫身了吧?

於是她安靜地等著,甚至已經開始預想表情配合等會的演出了。

卻忽然耳邊一溫,李堯光微啞的聲音傳進耳中:“明瓏……是我。”

……?

然後兩人又是沈默了半晌。

李堯光懊惱地微瞥了眉。

想說的當然不止這幾個字。想告訴她在春月樓那晚被浮惑取血的是自己;自己從小就認定兩人是天造地設,理所當然以後會在一起成為道侶的一對,明明身邊所有人也都看好他們。想問她為什麽現在都不跟在他身後了,想問為什麽現在視線都是越過他去看旁人了。

明瓏:“……啊?師兄你……”

師兄你怎的不按套路來?

話音都未落,捂在眼睛上的手卻忽然撤走。

“那師妹以為是誰?”

眼睛被捂久了,驟然入眼的光亮讓眼睛很不適應,視線恍惚著去尋李堯光的眼。

李堯光眼角微紅鳳眸帶怒,可卻在接觸到明瓏恍惚看過來的視線時,卻又猛然將視線撤開,轉身下了樹。背對著這邊,卻也未走遠。

“呃……這。”明瓏茫然了。這架勢,到底是誰親的誰來著?

從樹上躍下,手輕輕揩了下仍有些發熱的嘴唇,自然而然地向李堯光方向走近幾步,心裏斟酌著是不是該說些什麽緩和下氣氛。

可明瓏走近一步,李堯光便往旁邊撤出了兩步。

明瓏:“……”

現在知道尷尬了?方才想什麽去了?甚至你不把手撤開,我都可以裝傻糊弄過去不是。不過其實也並不是什麽大事。

於是明瓏又靠近兩步,李堯光果然又撤了四五步。

“……”明瓏想了想,試探著問道:“那……我走那邊?”說著便指了指相反的方向。

“不是!”李堯光立馬轉了身,卻在看到明瓏投過來的目光時,又略微低了頭,聲音還是有些低啞,道:“跟在我身後……跟緊。”

“好!”明瓏立即回應道。

剛入秘境就能碰見師兄,至少能少操三分之二的心。

於是兩人這麽一前一後走著,中間隔了條河寬的距離。

明瓏左看看右看看,覺得這秘境好像也沒有傳言中那麽多珍寶,視線這麽轉悠著又落在李堯光微紅的耳尖。

師兄很高,寬大的水灰色宗服也沒能壓了他半分的優勢。高束起的黑發隨著走路微微晃動著,

幾次見他視線偏了過來,像是要說什麽一般,可到最後也沒說出口。

世事難料,自己不經意的這一眼,卻記了數不清的好多年。

當時沒在意,後來的自己每每想起這一幕,內心卻總能翻江倒海。原來一向自詡灑脫,不拘泥情愛的自己,其實也不過是因為當時擁有著,從未體驗過失去罷了。

忽然一陣嬌笑談論聲音引得本來隔得甚遠的兩人同時作出反應,躲在了一處灌木後。

只見那邊的樹下倒吊著一人,穿著合歡宗服飾,臉被站在前面的幾個人攔了去。

前面是穿著各種宗服的女修圍在一個佛門弟子身前,一群人氛圍輕松,在嬉笑商論著如何處置被掛在樹上的那個人。

“聽說這秘境往南面就是海域,那海域裏有吞噬海蝗。海蝗的妖丹可是稀世珍寶,不如就讓這位道友放點血幫我們把那海蝗引出來,怎麽樣?”一位符生門的女修在提議道。

“嗯,仙子的提議甚好!”那位背對著這邊的佛門弟子當即讚同。

“還是帶去黑骷髏那邊吧?聽說黑骷髏合十的掌中藏著一把獨一無二的寶劍呢!”另一位同是穿著佛門弟子服的女修道。

“小師妹提議的不錯!要真能尋到那柄寶劍,我定將它送與你。”那被圍在中央的佛門弟子再次讚同道。

“可是,那黑骷髏在這秘境正中央的位置,沈寂已久,從來沒醒過,我聽以前進過千指秘境的師兄說其實也只是一具龐大無比的骷髏架子而已,並非傳言中那般詭秘。”一位極上門的女弟子說道。

“這樣啊,還是仙子你見識廣博~”那佛門男修好像不管對方說什麽都能立即接話。

“聽說要祭血,”說話的符生門女修聲音壓低了些:“比府宅還高的黑骷髏據說從這千指秘境第一次發現就以虔誠之姿跪伏在秘境中正中位置,雙手合十舉過頭頂。要說是什麽妖獸的骷髏還就算了,可那形態明顯是人骷髏啊。且不管用什麽法術,都未能撼動損耗那骷髏一分一毫,肯定不簡單的,有人說要以血祭!”頓了頓,那女修向倒吊在那邊的人瞟去一眼,捂嘴笑著道:”不管成不成,先給他放點血撒上試試嘛。”

果然那佛門弟子又立即附和道:”這位仙子也是好想法,不過放血未免殘忍了些……那便由我來動手罷,不能嚇著仙子們了。”

這位佛門弟子說話溫柔中帶著寵溺,不管哪位女修說話,他都會認真看著對方的臉,且立即給出正面回應,

他說著,就朝吊在樹上的那個合歡宗男弟子走去,邊走著還邊安撫著一旁鬧笑著的女修們,叫她們別看,說馬上就好。

被倒掛在樹上裝睡的合歡宗弟子終於開始不安起來:“哎呀,有話好好說嘛,不就一百高品靈石嘛?怎抵得過我們之間相識一場的情誼呢?都說你們佛門弟子最是有錢,怎還沒有山海宗弟子大氣?你聽我說,誒,誒?!那是……明瓏?”

他被倒掛在樹上,視線能探到道這邊。

他的一聲呼喊,瞬間引得所有人轉頭看了過來。

明瓏和李堯光便只能起身從灌木叢出來。

被擁在人群中的男修轉過身來,明瓏不禁脫口喊道:“玉觀音?”

善舟挑了挑眉,在意識到是在叫自己之後,欣然接受了這個稱呼。

隨後視線越過善舟看見倒掛在樹上的正瞇眼笑著與自己打招呼的人:“柳魚間!?”

真是巧,凈遇熟人。

善舟目光在明瓏與柳魚間之間轉動一番,抓住柳魚間晃了晃,對明瓏說道:“既然是明瓏仙子相識的朋友,便不可冒犯,我現在就將他放下來。”

他怎麽知道自己的名字的。

一旁的女修們面露可惜,應是還未玩鬧盡興夠,卻也沒說什麽,吵吵鬧鬧間,柳魚間終於被放下。

柳魚間很上道,剛被放下,瞇起的狐貍眼瞅善舟一眼後,走向李堯光,道:“走吧,李兄,善舟的隊伍向來不接收男的,趁他現在還沒想奪我們身上的渡生牌前。我們快走。”

善舟坦然微笑點頭,也沒再理會柳魚間,轉身就向其他女修介紹起明瓏來:“這位是山海宗遲長老座下愛徒明瓏。她還有個師姐,叫遲歸月。他們宗宗主長弟子叫祈瑤,有機會的話……”

他說到一半的話卻陡然中斷,眼神瞬間淩厲地看向一側———樹後走出來幾個人,看服飾便知這幾個人皆來自同一個門派———符生門。

所有人臉上方才還輕松打鬧的臉色盡收。李堯光也無聲將明瓏護在了身後。

柳魚間蹭了過來,道:“秘境最怕的就是一個人遇上一隊都是來自同一個宗的人。當隊伍成形之後,就需要很多的資源來滿足隊伍,靠四處搜羅物資寶器那是最消耗人力且效率最低的辦法。而最快的辦法就是掠奪他人身上的物資,而且還能收集到渡生牌。”後面的話他是用傳音入耳說給明瓏聽的:“符生門上次在秘境栽了個跟頭,這次他們勢必要做出點什麽功績來正名的,遇見哪個門派的人都要比遇見浮生門的強。不過還好我們是七對五。”

只見符生門大弟子:鏡首,身穿玄衣側身站著,手慢條斯理地夾出一張符箓,眼睛掃過眾人,開口道:“慶佳師妹?”

他聲線低,說完便有些虛弱般低咳了幾聲。

善舟側目看向方才還在與自己調笑的符生門女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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